看完诗文后,上官柔顿时眼睛一亮,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:“好诗!”“陛下,此诗不亚于李杜先生作的那首梅花!”上官柔号称琴诗双绝,她称赞的诗文,定是极好的。女帝这才感兴趣的看了眼:“拿给朕看看。”“是。”上官柔转呈上去,双手放在女帝龙案上。“身处孤村不自哀,尚思为国戍轮台。夜阑卧听风吹雨,铁马冰河入梦来。”看完之后,女帝大受震动,心潮澎湃,久久不能平息。“好,的确是好诗!这是朕迄今为止,见过最好的一首诗!”女帝微笑望向郑士奇:“此诗是哪位考生所作?”郑士奇看了眼老神在在,其实心里无比紧张的张玄龄,道:“此乃吏部侍郎张大人之子所作!”顿时,张玄龄整个人都轻松了。棋儿,果然不负所望!“恭喜张大人,我早就说令公子必能高中解元。此等爱国诗文,也只有令公子那种才华才能作出来啊!”张玄龄的头号狗腿子洪云兴,立刻拍起了马屁。对面的邢权脸色难看,一脸羡慕嫉妒恨。可恶,若是那张棋这次在拿下解元,就是三试第一,加上张玄龄老贼的阴谋手段,以后谁还能压得住他。“恭喜张大人!”张玄龄一系的人纷纷道贺。原本保持中立的一部分人,也跟着道贺。张家出龙,未来不可限量!张玄龄鼻子都快得意的笑歪了,心中大呼:我儿张棋,有宰辅之资啊!女帝也欣慰地点点头,这张棋果然有真才实学。选他做帝婿,算是选对了。“张侍郎,恭喜了,令公子此诗,深得朕心呐!”张玄龄大喜,赶忙一脸惶恐地躬身行礼:“臣代犬子,谢陛下夸赞!”这下,就连张玄龄那帮政敌都慌了。女帝一般在这种事情上是不表态的,一旦表态,就意味着对这首诗是真的很喜欢。这时,上官柔突然走到女帝身边,附耳说到:“陛下,不对劲!”女帝看向她,露出询问目光。上官柔小声提醒:“身处孤村不自哀……这应该是一位寒门子弟所作,不应该是侍郎公子张棋写出来的。”女帝小声道:“或许是未换亲之前就已经作出的呢?那时的张棋不正好在村子里生活吗?”上官柔摇头:“陛下再看。这首诗名叫《八月二十九日风雨大作》,已经写明了日期。而八月二十九日前两几天,张棋早已换亲完毕。”女帝脸色一沉,突然瞪了眼郑士奇:“大胆郑士奇,竟敢欺君!”“来人,将郑士奇拿下!”立刻有黄金甲士冲进来,左右按住郑士奇。这下,所有人都懵了。郑士奇更是一脸懵逼:“陛下,老臣犯了何罪?”女帝看向上官柔:“上官大人,告诉他。”“是。”上官柔走到他面前,摊开纸张,将那首诗展现在众人面前。“此诗第一句,身处孤村不自哀,分明是一名寒门子弟所写,怎么可能是侍郎公子张棋所作?”“张棋?”郑士奇一脸疑惑:“敢问上官大人,张棋是何人?侍郎公子不是张平安吗?”看他表情,不像说谎。上官柔冷笑一声:“郑大人,死到临头你还在装糊涂,难道连侍郎公子换亲之事都没听说吗?”这时,女帝突然开口道:“行了,都退下吧!”“三位大学士早在半个月前,就开始准备科举事宜了,自然没听说侍郎公子换亲之事。是朕误会郑大学士了。”上官柔也明白过来,躬身行礼道:“郑大学士,方才多有得罪!”这时,有人把换亲之事给郑士奇三人讲了一遍。郑士奇也明白过来:“原来如此!”“我还纳闷,这堂堂侍郎公子,何时跑到乡下孤村灵感大发,作出此等佳作呢!”“原来是换亲了!”“那如此一来,这首诗就更加贴切了啊!”“被换亲以后,竟还能有如此拳拳报国之心。看来那位张平安公子,也并非传闻中那般纨绔啊!”郑士奇把张平安好一顿夸。“你说什么!”“这首诗是张平安所作?怎么可能!”张玄龄脸色大变,一脸不敢置信。此时,女帝和上官柔也反应过来。那个京城第一纨绔,会作诗?而且,还是此等上品佳作!“这怎么可能!”上官柔也忍不住惊呼出声:“这诗就连我也写不出来!”“郑大人,你没弄错人吧?”上官柔疑惑地盯着郑士奇问。郑士奇一脸严肃:“科考大事,怎敢出错?”“这是朝阳县令亲自送来的试卷。”这时,文臣之首,当朝宰辅柳山,一脸疑惑道:“郑大人是说,此诗是县试考生所写?”“正是。”郑士奇一脸肯定地点头。这下,大殿中顿时炸开了锅。所有人都低声议论起来,惊叹之声连连。一些翰林院的官员,甚至闭起双目,细细品味诗中意境。“县试考生,竟然作出此等佳作,厉害啊!”“对了,不是说此人是个纨绔吗?我看此子才华绝不亚于那个张棋啊!”“听说张侍郎换亲后还特意去白马寺还愿,现在可否后悔呢?”“那张平安在侍郎府时,是京城第一纨绔,离开后就成了案首。”“看来,这侍郎府就是一处不详之地啊!哈哈……”不少人一脸幸灾乐祸地望着张玄龄,其中就属兵部尚书邢权笑的最欢。哪怕张玄龄城府再深,此刻再也忍不住了。“哼,大殿之上,陛下面前,尔等吵吵嚷嚷,成何体统!”“陛下,请治这些人一个大不敬之罪!”张玄龄开始告状。大殿立刻安静下来。女帝此刻也是思绪万千,她可是刚刚下旨退婚,这张平安就展现出了比张棋还耀眼的诗才。最重要的,这首诗简直写到她的心坎上去了。难不成这小子以前故意装疯卖傻,就是逼着朕和他退婚?不行,必须让守夜人好好调查一下。“张大人,据朕所知,张平安乃是京城第一纨绔。现在突然作出这种优秀的诗文,你,是不是需要给朕一个解释。”女帝面无表情,声音有些冷淡。张玄龄慌忙跪倒:“陛下,臣冤枉,臣实在不知情啊!”“正如陛下所见,臣也是受害者。”女帝心情莫名有些烦躁,大手一挥:“行了,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。”“退朝!”“恭送陛下!”众人行礼。